她在季长生怔愣之际狠狠拍开他的手,转头笑颜如花的看着不远处的司寇炎,“更何况,孤现在早有婚约在身,司寇炎才是孤未来夫婿。”
司寇炎的脸上终于出现慌乱的表情,他对着季长生连连摆手,语无伦次的解释道,“不!尊上您听属下解释,这只是皇兄跟她的一场交易,算不得数!她真正在意的另有其人!”
季长生却连个眼风都没施舍给他,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傲然而立的郁咛,他声音有些艰涩,“主人,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是不是?”
郁咛微微偏头,笑得晃人心神,说出的话却冷得像冰刃,一层层剥开季长生用来自欺欺人的外壳,“长生,你很聪明,是你甘愿入局,怨不得我。”
季长生微微歪头,整个人就像是被卸去了精气神,眼底黑气弥漫,周围的魔兽感受到危险,纷纷压低身子拜服在地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就连司寇炎也在慢慢后退。
郁咛是季长生心底最后的一丝妄念,她是他所坚守的本心,所以不管到何等地步,他始终未曾堕魔。
但是现在,净土被绝望覆盖,他……真正成了世人畏惧的魔神。
“段音景,既然要骗,为何不一骗到底,我这般爱慕你,你想要什么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,为何要半途而废呢?”
郁咛被那双暴戾无情的眸子盯得寒毛倒竖,她忍不住后退一步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除了恐惧,还有深深的厌恶,“孤乃端阳女帝,怎可与妖魔邪物为伴!”
“比起被你连累,孤更想成为那个永渚大陆第一强者。”
郁咛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季长生呀季长生,你自小便受人唾弃,从未有人将你放在眼中,也从未有人真的将你当成一个人看待,你为何觉得孤会真心以待呢?”
季长生周身黑雾缭绕,冲天而起,像是一只正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,随时等待着将周边活物吞吃殆尽。
“闭嘴!”
郁咛摇了摇头,一脸惋惜,“明明拥有举世无双的力量,却丝毫不懂得运用,你还真是不适合当魔神。”
她张开双臂,满脸张狂地道,“等孤获得这份力量,孤必定将你们这些魔物永镇魔渊,整个永渚大陆都将对孤俯首陈臣,孤才是这片大陆唯一的依仗!”
黑雾遮天蔽日,张牙舞爪的朝郁咛而来,却只能盘桓在她三丈之外。
她笑得嘲弄,轻轻挥了挥手,魔雾便像是触到阳光的黑暗,急速退却,“季长生,你以为孤千辛万苦得来的鲛人之心,为何偏偏给了你。”
郁咛就像是一个最尽职尽责的恶毒反派,在最该给主角致命一击的时候,反而开始炫耀自己的功绩,“只要有鲛人之心,你便只能做孤的掌中之物。”
似乎是觉得这场独角戏唱得有些久了,她双手结印,无垢莲便浮现在她掌心,开始吸取季长生身上的力量。
她叹息着道,“长生,你放心,你在孤心中始终都有一席之地,待你死后,孤必定剥下你的皮,制成人皮灯笼,永远陪在孤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