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坏也只是对她坏,也只对她温柔。打破碗那天晚上,他给她搓药酒,枪茧刮过的地方又刺又痒,却出乎意料的温柔。仿佛手中握着的,不是她的胳膊,而是一件极其易碎的珍宝。
那种感觉像蛊,让她一瞬间陷进去无法自拔。而当他坦荡荡地把整颗心都捧到她面前,她赫然发现不是拒绝不了,而是不想。
甚至在某个瞬间,心底生出义无反顾的念头,愿意等着他,等他将黑暗驱离,踏着光明回到她身边。
“是我太偏执。”秦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收敛了火气苦涩掀唇,“也太自以为是,我总以为,别人没有我聪明。事实上,不管是老爷子,还是你,你们只是不说破。”
乔暮不置可否。她从来就不是聪明的人,只是有些事没必要追究到底,他不是罪犯她更不是警察。当初,她考虑更多的,是仁济堂的声誉。
秦斌沉默下去,样子轻松了很多。两人都不说话,倒也不觉得尴尬。
走到半路,旧手机有电话进来。乔暮戴上耳机,脸色悄然变得严肃,“怎么样,找到了么?”
“人找到了,不过情况有点复杂,你来一趟二院。”箫迟嗓音发哑,似乎是在克制着火气。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乔暮挂断电话,偏头瞟了一眼秦斌,想到下午收到的短信和照片,迅速做出一个决定,“再陪我演一场戏。”
乔辉远在千里之外,她不能冒任何的风险,拿爷爷的安危当儿戏。至于箫迟,她真没想过换,鱼和熊掌于她都要,秦斌无疑是最好的挡箭牌。
“好。”秦斌意外的爽快。
乔暮扬了扬眉,眼底多了一丝感激。二院在新城区,离他们所在的路段,至少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。
一路畅通抵达,银翘穿着一身便服等在住院部门外的雨棚下,抱着手臂,眉头拧着,脸色难看无比。
乔暮熄火拔了钥匙下去,挽着秦斌的胳膊一块上前,“她怎么样?”
银翘双眸喷火,冷冷睨一眼秦斌,视线在他胳膊上定格片刻,掉头进入大堂,“生死不明。”
乔暮跟在她身后,小声跟秦斌解释,“爷爷收留了个小姑娘在仁济堂,她早上失踪了,可能是出了意外。”
秦斌微微颔首,没有过多打听。
乘电梯到达手术室所在楼层,箫迟坐在等候区,脊背弓着,双腿撇的很开,两只胳膊支在膝盖上,双手握在一起,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,目光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地面。
灰色体恤后背被汗水洇出分明的轮廓,夕阳落在他身后,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,他的脸掩在阴影里寒意逼人。
乔暮松开秦斌的胳膊,过去在他身边坐下,刻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,“具体什么情况?这事我也有责任,一直没提醒她注意安全。”
箫迟偏头,视线从秦斌脸上扫过,落到别处,喉结滚动几下,嗓音低哑:“还在抢救,我们在找到她的地方,发现了冰/毒的包装袋,还不确定她是否碰了那东西,结果要过一会才出来。”
“她不会有事。”乔暮语气生硬,顾忌着秦斌在场,没多说。黄媛只是个孩子,张良业等人竟然下手这么狠,要不了她的命也要毁掉她的一生。
秦斌站在银翘身边,隔着五六米的距离,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箫迟。
箫迟恰好回头,四目相对,他的眼底并无过多不相干的情绪。
秦斌移开视线,莫名生出一丝不可名状的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