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回到京中,自然有跟自己心腹联络的方式。
只不过,帝京各方——尤其是萧金煜,肯定盯死了他的人,他前去会合容易打草惊蛇。
幸而有喻初晴。
“再者……”喻初晴提醒他:“一旦三皇子回过神来,迟早还会想到我身上。”
“没事。”萧景明眸中闪过戾气:“到那时候,孤已经不需要躲躲藏藏了!”
喻初晴眨了眨眼,没说什么。
她当然发现:萧景明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,变得阴冷、狠辣了!
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。
可以说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的蜕变,也可以说是褪去了温润假象的真实自己。
“那……”她把心思拉回来:“就依计行事了!”
监国皇子萧金煜的意思是:因为太子死了的时间太长,丧事虽然办得隆重,但也十分紧凑。
正常时候,太子薨的国丧,势必要办个六七日。
但在这一届太子身上,三日便出殡了。
太医的说法是:皇帝的病本已有了气色,奈何太子棺椁归京后,皇帝悲痛之下,病情又严重了。每日清醒的时间,远没有昏睡的时候多。
甚至皇后去看他,他都不是很能认得人。
拖着不入殓也不可能,苏佩云没拖,同意了出殡的时间。
然而,出殡的前一夜,永安县主府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。
喻初晴很是诧异:“不知皇后娘娘漏夜出宫前来,所为何事?”
苏佩云开门见山地问:“太子是不是在你这儿?”
摆出一脸吃惊,喻初晴不动声色地问:“娘娘这是什么意思?太子殿下的棺椁尚且停在东宫,您这是怀疑我偷尸?”
“别瞒着了。”苏佩云冷哼,道:“清风明月都已经招了!他们俩想要瞒住本宫,还没这么容易!”
不管她是不是诈自己的,喻初晴反正一口咬死:“臣女不晓得娘娘在说什么。”
苏佩云脸色难看下来:“喻初晴!”
虽说她早对喻初晴不太满意,但从未这般疾声厉色地直呼过喻初晴的名字,这还是头一次。
她怒道:“你非要本宫拿出点手段,才肯老实么?”
喻初晴眨了眨眼睛:“娘娘若想惩处臣女,要拿出点真凭实据来。否则,臣女敲登闻鼓状告娘娘,也不是没可能!即便如今皇上病重,但满朝文武未必就没有公道之人!”
苏佩云眸色更加阴沉了。
知道喻初晴不好对付,却没想到她骨头这样硬!
“娘娘夤夜出宫,想必也并非为了故意为难臣女来的。”喻初晴淡然处之,面色不改,道:“臣女能够理解娘娘丧子之痛,但您总不能自己心里痛,就要把这个痛转移到臣女身上。毕竟……”
她甚至唇角微微一勾,对上皇后的双眸:“说句扎心却真实的话,娘娘现在或许还用得上我的帮助?”
一口一个“臣女”,到“我”。
她的态度好强硬!
这也是喻初晴从未在皇后面前有过的。
苏佩云心口猛地一震。
从前喻初晴聪明是聪明,但总是维持表面的低眉顺眼。
可现在,她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