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撒的注意力已经放在萝拉身,顺手捏了捏萝拉鼓起的脸颊,牵她的手,一手拎装满糖果的塑料袋,和她在安静的初秋夜晚中并肩行。
车子停在不远处,保镖在周围不紧不慢地跟。
萝拉说:“刚刚那个是我的族人。”
凯撒已经懒去纠正萝拉:“嗯。”
“很怕你。”
凯撒说:“我不介意告诉你,除了一个名叫萝拉的omega女『性』,我还没遇到过不怕我的阿斯蒂族人。”
萝拉跳起来,一个格子迈过去,啪唧一下,溅起水。
水溅到凯撒裤脚,低看了看。
这个洁癖、以及对自己仪容严格要求的男人,就像什么没看到,仍旧容地牵萝拉的手。
萝拉低:“凯撒,我不你对我族人的态度。”
凯撒反问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你认为阿斯蒂族人是什么样的?”萝拉猛然抬看,“是好的,还是坏的?”
“你不能简单地用好坏来定义一个族群,”凯撒纠正,“萝拉,人的好坏善恶,和的种族、『性』别、年龄、肤『色』没区别。”
萝拉当然知道。
“但你认为牺牲我族人的利益是正常的,”萝拉问,“是吗?”
凯撒抓紧她的手,平静地问:“你想到执行官凯撒的回答,还是我的回答?”
萝拉知道答案了。
“我需要把政治行为和伦理行为分开,萝拉,”凯撒第一次对萝拉讲这些,很平和,晚风温柔如许,银『色』的发落下月光,“为了帝国民众的稳定,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生活,我不能过多考虑道德。合格的统治者为了达成目的,要不择手段,信义也好,暴力也好,是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。成功不分善恶,不需要过多考虑手段是否符合伦理道德。”
萝拉慢慢地,牛轧糖的甜在嘴巴里一点一点融化,淡淡的苦涩泛出来,或许混进去一粒并不没怎么美好的杏仁。
“成功的恶人比成功的圣贤更多,萝拉,”凯撒说,“你的心太软了。”
是的。
合格的统治者不会过多被道德约束。
纯粹、被道德牵绊住的好人,无法领导一个国家的进步。
萝拉转过脸,她看到闪红灯的车辆疾驰而过。
“不用担心,”凯撒语调缓和,说,“针对阿斯蒂族人的策略不会永久,你的族人会获自由,但不是现在,我们需要时间。”
萝拉闷声说:“你时间处理,但种族问题……其实并不是你首要考虑的政务,对吗?”
凯撒坦诚:“是。”
萝拉将杏仁咬碎。
更苦了,这粒杏仁是坏掉的,外表光鲜亮丽,可里面包裹的核是苦的。
苦到萝拉忍不住皱眉。
凯撒说:“但我可以向你承诺,萝拉,阿斯蒂族人会拥自由。”
萝拉仰脸:“这个承诺,是凯撒对我说的,还是执行官凯撒先生对我说的?”
凯撒凝视她的脸,眼睛像落在纯净紫『色』矿物质石的紫藤花:“现在的凯撒。”
萝拉移开视线,她看天的月亮,轻声重复刚才歌剧中的语句:“啊,罗密欧,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。”
凯撒『摸』了『摸』萝拉的发:“回去吧,该休息了。”
萝拉任由凯撒抚『摸』自己的发,她那淡淡金『色』的卷发,用精致的山茶花丝巾约束住。
她站在凯撒面,忽然伸手,抚『摸』手中购物袋、那个被摔出裂痕的蔷薇花糖果盒,语调轻松地说:“那我们去开/房吧。”
凯撒安静两秒:“你的话题跳跃度些大,等一下。”
萝拉的指腹贴面的塑料裂痕,撒娇:“不大嘛,你的易感期应该快到了吧?”
她什么闻不到,哪怕靠近凯撒,也只能闻到若似无的、月光般的清淡冷冽息。
消除永久标记的手术对她的身体仍旧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,譬如对凯撒的信息素迟钝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地步。
“去吧,”萝拉用小手指勾了勾凯撒,“现在的萝拉想和现在的凯撒……现在的爹咪一起约会,纯粹的约会。”
凯撒没立刻回应萝拉,侧身,看到藏在暗处的保镖。
萝拉用愉快的语调哼改编后的词语,还是刚才歌剧中的歌词。
“否认你的父亲,抛弃你的姓名吧;
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,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,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……”
她成功购物袋中取出盛满糖果的盒子,微微侧脸,看凯撒,目光干净。
凯撒说:“可以,但需要我选择酒店。”
萝拉欢呼一声,紧紧抱住。
她说:“谢谢爹咪。”
否认你的父亲,抛弃你的姓名吧。
但身份该如何抛弃呢?
就像普通的情侣,凯撒顺利找到一份可以接待的酒店。但凯撒的身份特殊『性』仍旧让整个酒店开始惶恐不安,在萝拉顺利地拿到房卡、哼歌在侍者带领下往电梯中的时候,凯撒的保镖和亲信已经悄然包围整个酒店。
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,两个人对此心知肚,仍旧选择视而不见。
就像『色』的、善意的谎言,凯撒维持这个短暂的、一触即破的幻象。
这个假象。
今晚的事情发生的比以往每次要自然,萝拉洗干净澡,衣服也不穿,裹浴巾跳到沙发,指挥凯撒去给她开电视,两人付费看了一场电影,凯撒帮萝拉擦拭完她湿/漉漉的发和脚,擦干净面的泥水。
萝拉缩在凯撒怀抱中看电影,她捧买来的蛋糕吃,牛轧糖,蜂蜜杏仁糖只吃了一粒就丢在一旁,就像机器人拼命地给自己补充油,她依靠高热量的食物为自己补充能量,最终,凯撒看不下去萝拉的举动,亲自伸手,她嘴巴里将糖果抠出。
萝拉不喜欢被“虎夺食”,饿大的孩子,对每一填到嘴巴里的食物格外珍惜,她骑对方腰,伸长了手去争那粒淀粉纸还没被融化的糖果。
她最会耍赖,也最会打架,顺利地扒拉住凯撒的胳膊,嘴巴时含住牛轧糖和凯撒的手指,恶狠狠地咬了一。
凯撒被她咬出来,笑捏她脸颊:“不错,长牙了?使劲儿,能咬破吗?”
大部分omega没锋利的牙齿,当然伤害不了凯撒的皮肤。就当磨牙棒咬了半天,也没咬出伤痕,凯撒任由她随便咬,最后才轻轻亲了亲她的眼睛。
就像在草丛中撒下一粒春。
萝拉不记是谁先亲吻谁,和那晚车中重逢不,们就像两个一起合伙偷到糖果罐的孩子,隐秘地分享一粒糖果。凯撒尝起来像冬天落在松针的雪,的手深深『插』入萝拉发间,压住她的发,唇齿相依,萝拉没办法观察对方表情,她连爹咪的声音发不出,小心翼翼学习普通omega和自己alpha的接吻方式。